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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長者的开挂日常——象棋篇》

来自QQ：1719643029

菜市街的转角，总有那么一些形形色色的人们，聚集在临时搭建的象棋摊，观摩着棋手的你来我往，一招一式。给单调的市井生活增添乐趣。
有的喃着各种术语，故作高深。有的神情激动，情绪波动不亚于看一场球赛。有的抖着腿，在七嘴八舌……好似一幅热闹非凡的《清明上河图》。
不过，这和我平静普通的退休生活何干呢？
“哈哈蛤！这残局怕是整个扬州也无人能解吧？”摊主大笑。
哦……那关我啥事。
“据说咱们扬州有一位深藏不露的象棋大师……”
“我知道！坊间传言他戴着一副黒匡眼镜，还把裤腰帶提到了胸口……”
两个人在谈论。
他们说的，该不会是……？
低头看了一眼裤腰帶，我推了推黒匡眼镜，露出了自信的微笑。
气定神闲，我落落大方地坐在了摊主的正对面。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下，我推了推眼镜，黑匡下闪耀着睿智的锋芒。
看了一眼棋盘，我已胸有成竹，甚至还想笑。我方优势如此大，我可以用一百种方式虐对面。
“老先生裤腰甚高，棋术那怕是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吧？”摊主的笑容里有一丝阴邪，总感觉不是什么好人。
“我也实在不是谦虚，还是另請高明吧。”我抱拳回应，强忍着没笑出来。
…………（两分钟后）
“Jiang！！！你输了。”摊主一脸坏笑。
“不……不可能！”我惊了，十拿九稳的残局居然会输。
“看在老先生初来乍到的份上，就少收一半的棋钱吧，五百！”说完，他便撸起袖子，向我讨钱。
“五百？”我眉头紧皱。
“这就是咱们这的规矩，明白吗？愿赌服输！”
他从桌下拿出一本花名册，上面有各种人的签名，无一例外都写着“输1000元”。
我迟疑。
见我迟迟不掏钱，围观群众都炸开了锅。
“这人怎么脸皮这么厚，输了还不给钱。”
“这种人我见多了，我记得上一个被打断了腿，大伙别让他跑了。”
不知所措，我凝视着一脸邪笑的摊主，豆大的汗珠从后颈滑落。
“你是不是想耍赖？”摊主明显不耐烦了，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，四周的议论声更大了。
没办法了，我叹口气。
将左臂伸出，戴着的三块手表闪闪发光，我把它们都调回三分钟前。
然后。
我轻声念出林泽徐的一句诗。
“苟……”…………（三分钟前）
“老先生裤腰甚高，棋术水平那是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吧？”
“另请高明吧。”我抱拳回应，心中却是一阵小紧张。…………（两分钟后）
“Jiang！！！你输了。”摊主一脸坏笑。
“不……不可能。”我认为胜劵在握，却十分邪门的输了。
“苟……”…………（三分钟前）
“另请高明吧。”我抱拳回应，心中不断思索到底是什么地方出问题了。…………（两分钟后）
“Jiang！！！你输了。”摊主一脸坏笑。
“诶……又输了呢……”已经麻木，我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想打人。
事不过三，再看不出我就是傻子了。
我念出一句诗，将时间调回一分钟前。
“苟……”…………（一分钟前）
“Jiang！！！你终于输了！”我一脸坏笑。
“不……不可能！”摊主满脸惊恐，捏着棋子的手在颤抖。
“五百！”我撸起袖子，伸手要钱。
“五百？”似乎剧本上没有这个剧情，他显得手足无措。
“这不是你们这里的规矩嘛，看在摊主脸面上已经少了一半钱了呢。”
我一脸阴笑，如法炮制，从桌底抽出一本花名册。
他的背心已被冷汗浸湿，想辩解，却如鲠在喉。
“不……你肯定出千了……”他只能用这个来解释我的胜利。
摊主话刚说完，马上有人附和着。
“对，我亲眼看见他多动了一步！”
“我也看见了……”
心中怒火中烧，人群里肯定有那么一两个是摊主的托，关键时候带节奏。
我站起身，向四周环视一圈。黑框下的冷光让人不寒而栗，一股强大的气场使观众们都安静下来。
“你们千万要记着，不要见得風是得雨，听到这些消息，你们自身也要判断，明白吗？假设这些完全无中生有的事情，你再帮他说一遍，那等于……那你也有责任吧？”
“你这样讲，会不会给人一种感觉，就是转移话题啊，强词夺理啊什么的……”
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，眼观六路，耳听八方，我大概知道托有哪几个了。
“完全没有这个意思，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。刚才你问我，我可以回答你一句无可夆告，但你们这些托又不高兴，那怎么办？我没有强词夺理，但是你一定要问我，那我说没有，就明确告诉你。”
低头看了看表，“援军”应该快到了。
“你们呐，有一个好。就是全世界搭棋摊骗钱，比那些西方象棋还要快。但是摆来摆去的残局啊，都too simple，some times naive！懂了没有啊？识得唔识得啊？”
“那如果说出千呢？”一个路人问。
“出千也是要按照扬州市的市民法，按照扬州的……”
看了远处红蓝变换的警灯，我顿了顿。
“当然了，派出所的决定权也是很重要的，等警察来了他们会表态的。”
说完，我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隐藏在人堆里颤抖的那两个人。与我六目相对，他们扭头就跑。
摊主掉线许久，终于有所行动。他拾起一把水果刀，刀剑还在打颤，直挺挺地向我刺来。
“naive！”嘴角勾起一丝不屑，我可是身径百战了。
“时间减缓！”我低声念出。
在旁观者看来，摊主的动作突然变得无比迟钝，像极了慢速播放。我微微一侧身，就轻易地躲开了致命刀锋。
“时间加快！”
大家都只看见一个黑影扑过，接着摊主就趴在了地上，摔了个苟啃泥。
转头看着在远处奔跑的两个同伙，我笑着摇了摇头。
跑吧，你们的时间不多了。
“时间抽取！”
他们的头顶不断地冒出数字，皮肤变得越来越干皱，头也渐渐地白了。没多久，他俩双双倒在了地上。
推了推黑匡眼镜，提起菜篮，接下来的事情就与我无关了。
喧闹的人流里，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。
“骗得了他们，骗不了我。你还是出千了，用你的能力多动了一步。”
我也倒不慌，因为大约知道这是哪位了。
“这街头残局坑人不浅，看似优势很大，其实无论如何走，必败。我不出千能赢嘛，你有句话不是说敢同……”
“敢同恶鬼争高下，不向霸王让寸分。”
我们开怀大笑，消失在夕阳尽头。